初夏的夜晚要去喝酒,虽然喝酒不应该挑时候,但是夏日的凉啤酒从心理或生理上说都要好喝一些。大家一块去喝酒时常会闹一些无关紧要、可以随意说出来的笑话,不过这无法掩盖男孩们喝酒团建的热情。
本来是这样的。
这次团建祸不单行。除了不擅长喝酒的世界和劝人喝酒的大树,大家都差不多喝得东倒西歪,载歌载舞,举着酒杯敬翔太,敬Jr. EXILE,敬相遇和既定的命数,敬伤害或保护着他们的一切。夏喜抱着酒杯醉倒在沙发上,嘴里还跟着勇征哼不成曲的小调,自己逐渐弥漫的信息素融在酒气里。这火辣的夏日,灼热的,流汗的,在密封的房间里逐渐升温,直到同为欧米茄的大树反应过来——“小夏,你的信息素是不是……?”
随后一切都乱了套,队里的成员多是阿尔法,即便是相识已久的队友也差点无法抵抗致命的吸引力。大树手忙脚乱,先把阿尔法们一块赶出去,留下作为贝塔的黎弥帮忙找抑制剂,然后帮夏喜注射。黎弥看着细长的针头在灯光下闪烁着细小的光,最终将这光埋入欧米茄的身体里。
“小夏怎么会突然发情呢?我这针抑制剂是效果差一点的那种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起效呢。”大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,探出头看看走廊上躁动的阿尔法们又回头对黎弥安排道,“嗯,黎弥的家是在附近吧,小夏能在你家住一晚吗?他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。你们现在这里呆一会,我去叫一辆出租车。”
黎弥在酒精的控制下模模糊糊地应承下来,把困于情热中的夏喜背上车后才想起,于是对着车窗外的两位队长大喊:“大树君!那你们没关系吗!”
“没关系!世界桑还在这!”大树一手在空中摆摆,一手压在自己的后颈,身后的世界也在冲他们点头。窗外的景色不断不断向后退,他们的车驶上路程,很快连一点两人的身影都看不到。透过窗户的倒影可以看到黑夜下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,还有一个在迷蒙灯光里垂着头的男人。
黎弥的性别是普通的贝塔,反而在全是阿尔法或欧米茄的团队里显得格外珍贵,他没有因为发情期错过任何一个活动,也不会被信息素影响,一下就避开了形形色色的不便或诱惑。同时相对地,他无法与同伴们感同身受,不明白他们口中的“气味”到底指什么。自己能做到的只有在包包里备上几只抑制剂,今天恰好没有带。但是谁会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呢?
他的脑中还是一片酒精带来的混沌,所以单单把夏喜背到床上安置好就拿上睡衣去浴室洗了澡,中途终于被冷水浇清醒了些才意识到——喝了酒、没换衣服、正在发情的、他的好兄弟——堀夏喜正在自己的床上。
于是黎弥急忙从浴室出来查看夏喜的情况。人已经看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被子堆成的大鼓包。夏喜弓着身子蜷缩成一团藏在这层壳里,他的呼吸轻得像新生儿,浑身滚烫到好像要和夏天比个高下。四周满是自己和黎弥混合的气味,奇怪明明黎弥没有信息素,这种由柔顺剂留下的香气却也能使他安心不少。就这样睡着吧——虽然很想这么做,可是肚子里的火苗越窜越旺,身体擅自往那处不停地添柴火,似乎把氧气都消耗殆尽般——直到黎弥掀开被子。
一双温热的手贴上夏喜的额头,拨开了额前湿漉漉的短发,期间还听到了一些“好烫,汗好多”的嘀咕。接着拖鞋踢踏声远去又接近,他被扶起来喂了几口水,于是费力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黎弥,说:“谢谢。”
“我要是真的能帮到你现在就不用这么辛苦了。抱歉,不能一下子注射两只抑制剂,先忍耐一下吧。”黎弥看到夏喜身下显眼的水迹,在白色床单上晕染出一朵一朵透明水色的花。如果黎弥是阿尔法,也许他可以给夏喜做一个临时标记;如果黎弥是欧米茄,也许他能更加体贴地帮助夏喜;但是黎弥只是一个普通的贝塔,而大树把夏喜交给他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。黎弥边思忖着怎样处理湿透的床单,边靠近夏喜并顺手抽走他手中的空水杯。
“虽然有点奇怪,但是在抑制剂生效前,要不要我帮你弄出来?”
***
此刻,成为一片空白。飞溅的精液濡湿两人胸前的衣服,不过连黎弥也没有理会,他的注意力全在怀里人身上,对他来说夏喜从未如此强烈地存在过,喘息也好,重量也好,统统陌生得像一个梦。
因为是梦,所以不如趁早结束,黎弥抽开手取了两三张纸巾胡乱擦掉手上的精液,几乎就要把夏喜推开,接着被后者紧紧扣住了手腕。夏喜终于抬起头,眼中有比无灯的月夜更惊人的光,他拉着黎弥的手搭在自己的小腹,拖着五指再往下一点,再往下一点就是再次勃起的性器,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。
再一次进攻细致到令人恼火,黎弥的指甲浅浅地剜过铃口,催促似的按摩性器的柱身,连底下的囊袋也一起照顾得舒舒服服,于是手中的物什连同它的主人一起细细地颤抖,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得见咕啾咕啾的水声。更多前列腺液从性器前端滚下,没被手指抹去的顺着性器一路滴到床单上,另一些暧昧的体液从后面流出来沾湿了相贴的大腿。黎弥打心底抗拒甚至想要马上叫停,可是从攥紧衣袖的力度和紧皱的眉间传达到的求救的信号,光凭这点就心软到无法拒绝。
夏喜应该也这么想,不是因为对象是黎弥而允许亲密的接触,只是因为恰好需要帮助。假设带他走的换做是别的成员,那么他们便没有今晚,更不会多一个共同的秘密。
“舒服吗?弄疼了你的话请和我说,”黎弥小声问道。他少有服软的时候,平常也对第二性征的差异体会不深,现在却突然结结实实地看到了独属欧米茄的脆弱,于是他像把玩一块水晶一样对待夏喜,小心翼翼地用指腹围绕敏感的冠状沟打圈,另一只手的动作逐渐停滞下来虚虚地圈着夏喜的阴茎。
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要把夏喜磨疯了,过载的热量几近融化他的脊柱,但是这类似于搔痒的抚摸只带来一点不起作用的浪花,让他忍不住主动挺起腰磨蹭那温暖的掌心。夏喜需要浇灭火焰的大雨,或者燃烧得更旺直到熄灭,就算从来都感激黎弥的温柔,但也绝不是现在。所以他冲着黎弥的肩膀来了一拳,自以为打得很疼又带点歉意似的将额头贴上去。
“一点呃、都不舒服,”夏喜的嘟囔因为混入了喘息而模糊不清,“所以再快一点重一点,也没关系。”
“那、那后面呢?后面需要碰一下吗?”
希冀得到的回复自己也不清楚,但是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却是真实存在的。与其暗自懊恼问出了不想实现的蠢问题,还不如尽快让夏喜射出来得实在,正这么想要继续时从怀里得到了闷闷的回应:“你家里有避孕套吗?”
“有啊,好歹也是成年人,总有自己解决生理需要的时候。你把我当成什么啦?”黎弥被气笑了,带着胸膛也一起跳动,“在床头柜里面,可以拿一下吗?我现在不太方便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爱干净,都不愿意做这种事情。”
夏喜边说边顺着黎弥的指尖看过去——好吧好吧,他要收回刚刚的话,黎弥的手被清亮的液体打湿,一条细细的黏液连在两指之间,在只有月光做光源的房间里像串仅有几粒珍珠的项链。
一旦想到这是自己的杰作就躁得发慌,夏喜别过眼去够床头的抽屉,将抽屉里齐整的小物件翻得哗啦直响。黎弥看不清楚但也听得到声音,于是心疼地大叫:“别!尽量别弄乱东西,我好不容易收好的……”
接着一个已经撕开包装的安全套被塞到手里,夏喜沉默地坐回来,没有一点为乱糟糟的抽屉负责的意思。黎弥长长地叹一口气算是默认了夏喜的别扭,他小心地取出那块薄薄的圆环带到手指上,撩开夏喜衣服的下摆顺着脊椎骨滑进股缝撑开两瓣臀肉。那两只套上安全套的手指摸索着找到隐秘的肉缝,推开肛口的软肉就着分泌的体液和润滑液挤了进去。
每当多进入一个指节,怀里的身体就多一点僵硬,手指的根部被绞得生疼。于是黎弥空闲的手描摹着后背的曲线一路来到后颈,轻轻地揉捏泛红的胡桃状腺体——那里正轻微地鼓起,向外散发着可以称之为“滚烫”的热量。黎弥暂且只能感受这些,如果他是别的什么性别,抽回手就可以带回满手扑鼻的信息素,甚至在梦的开头,他一下子就能感受到散发着潮意的皮肤和馥郁的信息素香。
事实上黎弥的房间早被新的香气填满了,夏喜再也没有闻到属于黎弥的味道,不过目前已经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了,他被揪住后颈,像一只被逗弄的大猫,衣服伪装成皮毛下的脊背受惊似地弓起来,额头却亲昵地紧贴着黎弥,而后者胸前被当成猫抓板的衣服几乎要被紧攥的双手扯坏——相识的时间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距离,黎弥比不清醒的夏喜更要手足无措。
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下去,即使下体也被勾的勃起。明明没有信息素的吸引,也没有爱情的铺垫,只是潮湿的相拥和气息就能将黎弥拉入一场胡搅蛮缠中。他把捏着人后颈的手收回来,转而去摆弄夏喜的性器。各种各样的体液让他两边的动作变得畅快,拇指和中指箍成的环可以顺利地来回从头滑到底。夏喜本人也渐渐放松下来,还算温顺地接受黎弥的手指。
那块狭长的敏感区域一旦被找到就被狠狠地碾过,此时他终于肯泄出一两声响,像讨食的幼崽发出小小的哀鸣。夏喜几乎整个人都要从黎弥身上弹起来,只是因为被揽住腰才没有真正倒下去,他空叫着“手指、手指”这样单个的词汇,话语都被蛮横的快感击碎到七零八落。他快要被燃烧殆尽了,但还不太满足。偶然间夏喜碰到黎弥的下身,那里同样硬挺且有惊人的热量,于是他带着一层眼泪盯着黎弥,浸湿的刘海软软地贴在额头上。
那副模样太过可爱,太过煽情,黎弥却不再看夏喜的脸。他发誓这是余生里和夏喜最亲密的一晚,不会再有任何更为过激的行为,所有的心软都到此为止。虽然听起来很胆小,但是确实——他卑劣地通过保持距离来应对可能失去的痛苦。
任何一种失去的方式都接受不了了,精神上的,现实中的,连车站的道别也变得不情不愿。然而他们实在离得很近,彼此间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,因此亲吻无法避免。情热中的欧米茄管不了这么多,他因为无声的拒绝而恼羞成怒,只管咬上去吻个痛快。舌尖相接,很快又纠缠在一块,黎弥倏地睁眼又慢慢闭上——那么就留个吻吧,希望这吻如同夏日中短暂的夜晚,只留在此刻也掀不起任何涟漪。
***
夏喜缓了好一阵,直到眼前的天花板不再旋转才堪堪起身。黎弥解决完自己的生理需求顺便好好洗了个澡走出来,恰好对上夏喜复杂的眼神。他愣了一会,转头从自己的衣柜里抽出一套干净的睡衣和底裤。
“去洗澡吧,脏的衣服拿出来一起洗。内裤没穿过的,今晚就在我这好好休息,明天再回去也可以。”
于是夏喜摇摇晃晃走向浴室,他走得极慢,在半途中忽然转头和黎弥道歉说:“对不起,你的房间里都是我的信息素。”
“没关系,”黎弥对他笑笑,好脾气地答道,“我是贝塔,我闻不到你的味道。”
床上一片狼藉,不好好收拾就没法睡,被弄乱的抽屉也没法忍受,总之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。黎弥把窗户打开通风,那些徘徊的信息素没过一会就散了,属于自己的根深蒂固的味道又显露出来,接着他把要清洗的一切拿到阳台上,按照超严苛的清洗步骤洗掉了溅上的精液。
之后,洗衣机开始尽职地工作,热水器也发出轰鸣的响声,黎弥站在一旁看黑夜下的千家万户。
夏日的晚风穿过他,被酒和热磨钝了的脑子才缓慢转起来,无数个疑惑盘旋在其中。出租车的下一位乘客会因为夏喜留下的气味困扰吗?作为阿尔法的世界桑怎么对夏喜的信息素一点反应也没有?今后要怎么看待夏喜呢?
算了,问题和想法又多又复杂。今晚的任务是照顾好夏喜,其他的就暂且放一边去吧。
END.
但是各位,风花雪月不等人,要献便献吻~
─=≡Σ(((つ•̀ω•́)つ回见~